银河流浪家

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

【朱白】小画家和神秘人。


这座城市说很想他。


黄昏的雨落得这样忧愁,那千万只柔柔的纤指抚弄着一束看不见的弦索,轻挑慢捻,触着的总是一片凄凉悲怆。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,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。太阳就落进了西山。


漆黑的夜晚,除了闹钟的滴答声和树枝的摇摆声,周围一片寂静。微风顺着窗户缝吹进来拍在脸上,白宇蜷缩着小腿缩在角落大口吸着烟,烟烬快烧到头儿烟灰掉落在脚边画板上白纸被烫出个洞只余一片黑,画上是一个俊朗男人的侧脸,他正坐在一架钢琴前闭着眼睛弹奏着,看着这幅画宛如能听见音乐从男人的指尖流出。

 

今非昔比,画中人已不在。

 

在城市里,夜空顺着密集排列的高楼大厦向上爬升被切割破碎,只给人留下一小块残片幻想完整天光。就算有亮眼的灯光,要么是死寂的惨白的远光,要么是红的黄的扎眼的细碎霓虹,反而使孤寂者所见的黑暗更加黑暗。


屋子里暖气并不小身上带着温热心底却是一片凉。老街区还有两个月就要拆迁,人没留住地方也丢了,拐角的面馆到底是拉上了卷帘门远离烟火气归于平静。破旧的车子前盖被顶开车身坑坑洼洼的补过好几遍漆,依稀还能分辨出当时开玩笑把着小手喷出来爱人的画像,头大脸还圆说他是蜡笔小新也不为过。


那晚很黑,没有月亮。


那时的白宇是个刚二十出头以绘画为生的颓废年轻人,带着个艺术家的脑子自命不凡,囤了一屋子的画作却无人赏识,于是孑然一身生命里没有任何可以期望或憧憬的事物,因此整天琢磨着如何以艺术家的姿态结束自己无聊又萎靡的生命。


可偏偏在这时,白宇生命中的救赎来了。那人叫朱一龙,长相清秀妥妥一典型美人儿,他们在一个招商酒会上相识,一见面白宇就被那张具有迷惑性的脸勾走了魂。朱一龙很有浪漫情怀,连桌布都是带蕾丝的,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女生。他喜欢抱着白宇吻嘴角的这颗痣,吻的激烈又真情,在这三九天里化成暖流钻进恋人的心底,而自己又悄悄的化成一尾鱼,贪恋的留在爱人身边。


“你会爱我吗?”


寂寞和欲望总会让人误以为是爱。沉默了良久两人都未曾开口,或许是等的太久了又或是白宇并不想知道答案了,主动开始转过弯来岔开话题,夹着手里的烟向车窗外一扔,微弱的火光在漫天黄沙中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

白宇把冰凉的指尖探进朱一龙的脖颈,意料之中的意外朱一龙并没有躲开而是拽下来紧紧攥在掌心里,温热顺着小臂传到心窝,白宇想他大概知道答案了。朱一龙笑起来很好看,深邃的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,睫毛很长,在眼底拂过一片阴影,他本就该是画中人,又凭什么会被白宇自己的私心禁锢住呢。

 

白,谢谢。


一张褶皱的字条被塞在烟盒里,朱一龙说他找回那个她了,那天晚上刚好和女朋友分手,心情不好。


说起来也巧得很,自打他离开之后开始有许多老板上门看画,白宇年轻时候明明总是怀着满腔不愤叫嚣着无人赏识,而现在终于得到了关注却又只想着躲避。就像个狗血玩笑,自顾自的以为那个夜晚会找到自己的归属,殊不知自己只是抚慰他的伤药。也好,起码让他在寂寥的日子里得了一些安慰,全当是一厢情愿罢了,况且他本就不该属于自己。


回归现状,一切都变了。街口的收音机倒是还能转上两下,八十年代风靡的歌并不少,为什么好巧不巧偏偏是它呢。

 

不知道为了什么,忧愁它围绕着我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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