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河流浪家

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

私奔

我曾赤诚天真的爱过一个人。


雾霭沉沉皎月隐没归顺神明,星星忽明忽暗的控告着无边黑夜,误闯进这片广阔花田,香气铺天盖地向我进袭,它将我包裹。眉目半分低垂,阖眼将这一片尽态极妍敛藏,恍惚间似是入梦三分,灰白石阶将被碾碎的花汁吸收殆尽徒留残瓣渗进泥土,老旧木屋内燃起昏黄油灯,光雾弥散进黑夜,薄唇半张面色不藏诧异,呼吸微滞生怕扰了这清梦。



杨修贤想将岁月里沉积在窗外的那些故事一幅一幅跃于纸上,封存在记忆的深处。不是为惦记着谁,也不是让谁铭记。只想等月光西沉的时候,在梦醒时分暖一暖自己孤独的灵魂,或许可以找到自己青涩的影子。于是他租了一间画室,门前的梧桐树下挂着一个拿红绳栓紧的信箱,上面排满了风铃,有风吹过或者有人往里塞信,就铛铛的响起来了。



闲来无趣的时候就去翻翻信箱,总能掏出来一叠小广告和催款单,运气好了能接着客户的单子。入了冬之后天黑的愈发早了起来,初雪无声无息的飘落沾上大地后便消失了,只留下一小滩水。这天杨修贤收到一封有趣的信,没有过多的言语,华丽的词藻,虚情假意的寒暄。仅仅用不规矩的楷体清清楚楚写着两行字。



杨先生,裸的画不画,你,小纸,塞信箱里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 杨修贤的未来老公罗浮生



他借着月光打量着大胆的落款不由得轻笑出声,混黑道的,略有耳闻。尽管看着有多别扭后来他也确确实实照着做了,两人的信件往来愈发频繁,只是罗浮生从未露过面,这倒是吊的杨修贤好奇心日益强烈,情愫不是初开却也有种背着家长偷摸儿谈恋爱的快感。只是在杨修贤某一天塞进一张玫瑰花终于决定表白,街坊领居间突然传开了说洪帮二当家的罗浮生失踪了,有的说他死在了外地,有的说他被洪帮处理了。



杨修贤都不信,还是一如既往的往信箱里塞画,尽管真的没有再收到过回信。他回过头去看之前罗浮生寄给他的,有一封用红色皮儿包着的左下角小小的写着我看上你了。这是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,杨修贤的心突然被什么堵住了似的眼眶不经意湿了些许,曾经自嘲像他这样的江湖浪子不会动心,儿女情长太影响贤哥走江湖。如今再去看他准备跟罗浮生表白的那张玫瑰花的背面也有一句话,想带上你私奔,去做最幸福的人。



日夜更替,四季更迭,月光下的人影被拉长,信箱已经塞满了画,风铃被冷风吹起,那人还在等一个回信。



在欲望的城市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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